Prig_

努力现充中

[宫远徵×你] 倚窗听铃铛 5-6


5.

贾管事的验尸结果加急赶了出来,是死于口中使人即刻断气的剧毒,宫远徵暗器上的毒药只是使人手脚麻痹,并无剧毒。加上宫尚角亲自在贾管事房中搜出了无锋令牌,至此,宫远徵彻底洗清了嫌疑。

 

随宫尚角回角宫的路上,宫远徵拢着斗篷再三踌躇,还是问了出来:“哥,你可知……”

 

宫尚角轻笑,“远徵是指……新娘夜闯地牢?”

 

宫远徵选中的新娘迷晕守卫、夜闯地牢。长老震怒,令人将其捉拿至长老院。到长老院后,该女子拒不认错,口口声声称徵宫宫主宫远徵受人污蔑,孤苦无依,一介弱女子见此不公实在心痛得无以复加,只能暗中照顾,是地牢守卫不肯通融,才出此下策。

 

“宫三先生为宫门鞠躬尽瘁多年却得此下场,产生怜爱之情是人之常理。况且小女并没有做出危害宫门利益之事,实在不知何罪之有。”

 

总结来说就是一句话,坦白从宽,但拒不认错。不说这人还没定下,就算定下了没成婚,也不能算宫家人,长老们也不能对她用刑。

 

这时雾姬夫人站出来了,道白日里只想着此女与宫远徵兴趣相同,却没考察过性情,考虑不周,差点酿成大错。她愿意守在长老院监督此女罚跪,直到承认错误。于是让人将她身上的药包全部搜去,看着她从子夜时分一直跪到破晓。

 

“现在还跪着?”宫远徵停住脚步,扭头问道。

 

“雾姬夫人的意思是,不认错,不让起。”宫尚角说。

 

宫远徵心中情感交杂,既觉得这是茗雾姬为了让自己收下新娘的苦肉计,又不禁想起夜晚那个女子为自己送吃食的笃定,相信自己一定会保她。

 

她凭什么觉得我会保她,宫远徵想。但是茗雾姬从不参与宫门事务,如今罚她说不定故意做出两人勾结的样子,让自己误会。而且那个新娘会毒,性情也不错……

 

宫远徵脚步一转,“去长老院。”

 

在长老院跪了一晚没休息,你现在只觉得腹中雷鸣,眼冒金星。可是想到还没到时机,又不得不坚持着。

 

你在赌宫远徵会不会来保你,这代表了你以后是否有机会留在他身边。与其被宫门随便指配一门亲事一辈子被琐事蹉跎,大胆赌一把,留在徵宫,才有可能继续钻研你的志向。

 

好在宫远徵来了。你倒下前庆幸,随后陷入无边的黑暗。

 

宫远徵到长老院时正好目睹你昏倒在地。一旁的侍女上前想将你扶起,被宫远徵喝住,“退下!”然后亲自将你仰面放置在地上,替你诊过脉确定只是体力不支昏迷,拿出薄荷制成的醒神烟放在你鼻下,见你呼吸慢慢平稳,才长舒一口气。

 

侍女见宫远徵将你抱起离去,紧张地跟在身后提醒:“宫三先生,雾姬夫人说了,姑娘需要在这里跪到认错……”

 

宫远徵一个眼刀扫过去,阴沉地说:“我一宫之主不需要你来教我做事。她昨夜做了什么我最清楚,你大可如此禀告长老。 

 

你醒来后怔愣很久,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医馆。

 

不多时有一个侍女端着清粥和小菜进来,欣喜地说:“姑娘您醒了,正好吃点东西。”

 

你不好意思地朝她笑笑,问道:“现在是什么时候了?”

 

侍女答,现在已经傍晚了,徵公子等会就过来。说着,宫远徵就到了。侍女瞧着宫远徵一眼,很有眼色地退下了。

 

你喝着粥,思忖着如何开口,“多谢宫三先生……”

 

“你倒是胆大……”

 

这下好了,两人撞上了。

 

你笑意盈盈地看着宫远徵,“宫三先生先说。”

 

宫远徵找了把椅子坐下,撇了一眼你端着的粥碗,“昨夜闯地牢我还当你胆子多大多聪明,怎么进了长老院就神气不起来了?还被压着跪了一晚上。”

 

你傻笑,当听不懂他说话。

 

“你的毒药呢?”

 

你乖巧答话:“雾姬夫人让人全收了。”

 

宫远徵挑眉,“宫门记录的背景里可没写你会毒。”

 

你放下碗,玩着被褥表面的花纹,低头不看宫远徵,“我从小喜欢研究制毒,爹娘发现后觉得不是正道上不得台面,就禁了我学这些,自然不会同外人说起。我后来……都是偷偷学的。”

 

宫远徵不屑地嗤笑一声,“不是制毒上不了台面,是你的雕虫小技上不了台面。”说完,起身去外间拿了个暖炉丢在你身边,“躺下吧,把暖炉抱好,别没养回来又病了。”不等你回话,衣摆纷飞出了房间。

 

你端详着暖炉,认出是你昨夜给宫远徵的那个,心下了然——徵宫,你可以留下了。

 

不过你不能自己留下。

 

这个话,你要让宫远徵说出来。

 

 

 

6.

上官浅的身份已经证实,宫尚角遣宫远徵将她接来角宫。

 

宫远徵不情不愿地到了女院,没先见着上官浅,就看见你站在院子里沾花惹草,这朵花闻闻、那棵草摸摸,顿时怒上心头,“我不是让你在医馆养病吗?你在女院做什么?”

 

你赶忙提着裙摆走至宫远徵面前行礼,“宫三先生安好。昨晚我已经好了很多,不愿再在医馆叨扰,就住回了女院。”

 

你的话于情于理都没有问题,正因为这样,宫远徵更生气了。

 

宫远徵觉得你真笨,他没说让你移出徵宫,就是没嫌你麻烦让你留下。你倒好,一声不吭就回了女院。看来他以后顾忌你的脑子,只能将自己的意思清清白白地告诉你。

 

“今天哥哥让我接上官浅去角宫,你也将东西收拾好,和我一起去拜见哥哥,然后搬到徵宫去。行李要下人送到徵宫去就好。”见你呆呆的,不应声也不行动,宫远徵简直头痛,指了一个女侍,“带姑娘去把东西收好,别漏了什么。”

 

侍女走到旁边了,恭敬地说请姑娘随我去收拾东西吧,你才如梦初醒般,愣愣地行了礼,又愣愣地随侍女回了房间。

 

将你安排好,宫远徵满意地让人通知上官浅去收拾行李,随他去角宫。就是不想见上官浅,宫远徵才使人去通知她,她倒是殷勤,赶出来一番寒暄,想方设法地将话题扯到哥哥身上,精明算计全写在眼中,看了就让人厌烦。

 

宫远徵不欲多费口舌,“上官姑娘别浪费时间了,快点将行李收拾好吧。”转身之际,眼角扫到上官浅向自己扑来,下意识抬手扶住她,反应过来后立刻一把推开,冷了脸,眼角眉梢的不耐全不遮掩,“上官姑娘要是没什么好收拾的,现在就走吧。”

 

上官浅泫然欲泣,惶恐地解释刚刚是不小心绊倒,没有冒犯的意思。

 

看到上官浅马上进屋收拾行李,宫远徵的脸色才舒缓了些,走到你的房间看看收拾得如何。

 

你倚在窗边的榻上清点着木盒里的首饰,宫远徵刚进来你就朝他扬起一抹笑,“我在这里坐着,听到叮叮当当的铃铛声,就知道是宫三先生来了。”

 

宫远徵看着你首饰盒里几只木簪和银饰皱眉,嘟囔道,“怎么这么素……”

 

你笑笑,合上木盒,想扯点别的话题说说,就看到宫远徵腰间空荡荡的,刚刚还在的暗器囊袋不见了。

 

“宫三先生的暗器囊带去哪了?”

 

宫远徵手往腰间一摸,果真什么都没有,脸色突然就变了,转身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,“来人!给我搜院子!”

 

你赶紧跑出去告诉他,“刚刚在院中我还看见挂在您的腰上,可能落在院中什么地方了。”

 

宫远徵低沉地应了声,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。

 

搜院的侍卫一个个回来了,却都是两手空空,没有人找到宫远徵的暗器囊袋。进女院以来,只有上官浅和自己有过接触,现在暗器囊带不见了,宫远徵不用想就知道是上官浅在搞鬼。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笑意,宫远徵心中发誓,一定要上官浅好看。

 

“宫三先生,这是您的吗?”怯怯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,是上官浅,手中拿着宫远徵的暗器囊带站在那。徐徐微风撩起她的长发,身形单薄如蒲柳,和气势汹汹的宫远徵一对比,更显娇弱。

 

宫远徵一把夺过上官浅手中的东西,问道:“侍卫已经搜过院子,你在哪里找到的?”

 

上官浅沉默片刻,小声道:“您走之后,我在院中捡到了这个囊袋。因为不知道失主是谁,就想着先把行李收好,再将失物交给女侍,没想到……”红唇翕张,两行清泪划过白嫩的脸庞,“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阵仗……”

 

你看着上官浅呜呜咽咽哭着,三言两语就将宫远徵描绘成不通情理、小题大做的形象。有这样的女人做嫂嫂,宫远徵未来的生活令人担心。

 

宫远徵根本不信上官浅的鬼话,还想逼问,余光看到你轻蹙着眉,嘴唇紧抿,仿佛担心他与上官浅起了冲突。胆小鬼,宫远徵在心里默默吐槽,到底将后面的话吞了进去。

 

“收好你的小心思,别再搞什么把戏。我哥哥可不会像我这么轻易放过你。”不再看上官浅在那惺惺作态,宫远徵一马当先向角宫去了。

 

 

 

你们在木桥上与宫子羽一行人遇上,宫远徵和宫子羽两人一句不和便开始唇枪舌战。

 

宫子羽得知宫远徵送上官浅去角宫,出言讽刺道,“孤男寡女,还未成婚就同居,不合礼数。不过现在看来,你和宫尚角也不大在乎礼数,所以我是有样学样,去接云为衫。”

 

宫远徵一时语塞,咬牙切齿地瞪着宫子羽,却不知如何反驳。

 

你走至宫远徵身旁,轻笑一声反驳宫子羽道:“此言差矣。若是两情相悦时,只盼朝朝暮暮。羽公子若是与云姑娘两情相悦,才该去接云姑娘回宫呢。”

 

金繁打断你:“你该叫执刃大人。”

 

宫远徵抬手将你护在身后,轻蔑地问宫子羽:“哦?后山的三域试炼他过了?”

 

宫子羽底气不足地说:“还没……”

 

“那抱歉了,这声执刃,我们叫不了。”宫远徵笑容灿烂,得意洋洋的心情溢于言表。


宫紫商笑眯眯地上前一步,“那……叫声姐姐来听听。”

 

宫远徵平日傲气冷傲,从小的教养使然,不会对宫紫商失了礼数,何况宫紫商并未挑衅,他再不愿也只能顺了宫紫商的意,叫了声姐姐。

 

宫紫商还想要他叫宫子羽哥哥,可惜这次宫远徵没有遂她的意,拒绝得毫不留情,回头示意你跟上,而后径自走过宫子羽。 

  

你和上官浅对视一眼,向宫子羽和宫紫商行过礼,小跑着追上宫远徵的脚步。

 

待你们走远,宫紫商恨恨地说:“大的死鱼脸,小的死鱼眼。现在好了,又来了个笑面虎。”

 

 

 

上官浅在半路要折回女院取送给宫尚角的礼物,你和宫尚角在溪边等她。

 

宫门的那条溪没有受寒冷冬日的影响结冰,还是欢快地奔流,不曾停留。

 

你来宫门的第一天就喜欢上了这条溪。白天人多眼杂,被女侍管得死死的,你就多次夜晚偷跑出来,什么都不做,就坐在岸边,伴着萤火虫看溪水奔流不息。后来被女侍发现说教过,见你屡教不改,对你颇有微词,还给你发了木制令牌震慑你。

 

宋四小姐劝你改改性子,哪怕在选亲前收敛点,你家世干净又会医术,不至于拿到木制令牌的。

 

你记得你回答宋四小姐的话。

 

“那选亲后呢?假如真的嫁进宫门了,就可以不收敛了?”

 

“我进宫门,本就是收敛的后果了。”你喃喃。

 

宋四小姐不说话。你们都知道,如果嫁进宫门,凭这许多陈规旧矩,只能更加收敛。小姐们都说执刃和宫尚角好,但是两人一个身在要位,纵然不愿,因着种种责任,只能以身作则,受诸多限制,而另一个,本身就是将规矩刻进骨子的人,更不会允许自己的夫人有破格之举。

 

但是宫远徵不一样,你见到他的那一刻就知道,你们是同样的人。况且他医毒双绝,还掌管制造医毒暗器的徵宫,简直是你梦寐以求的地方。

 

无关喜欢,就算为了你自己,你也会加倍地对宫远徵好。

 

比如此刻。

 

上官浅回来了,宫远徵看到她准备的礼物,笃定他哥哥肯定不喜欢这种浮华之物。上官浅反唇相讥宫远徵年纪小,不懂儿女情长。

 

你站在宫远徵身后,瞧着他的耳廓慢慢涨红,想回护他,却又忍不住逗他,“宫三先生年纪小,但是会疼人。”

 

“和你有什么关……”

 

“对宫二先生顶好,一腔赤子之心……”你抢在宫远徵开口前说完,“以后对夫人肯定也是顶好的。”

 

意识到你在打趣,宫远徵瞪你一眼,“希望你到了角宫还能如此伶牙俐齿。”足尖一点地,就飞身几丈远了。


评论(4)

热度(22)
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